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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絲線難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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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絲線難說

夜色如墨,長街寥影。

孫成鳴背著徐貪墨快速的跑在這長街之上,孫成鳴之前本是準備殺了徐貪墨的,但是現在他不想了,或者說是不能了。

因為拿徐貪墨作威脅遠比就地殺死要好處多多。

可是這威脅也並不能如他所願,也就在孫成鳴背著徐貪墨行至城外不遠處的時候,孫成鳴的後背猛的受力。

感覺到異常,孫成鳴轉過頭來,就見周衛已經趴在了他的後背之上,而那暈倒的徐貪墨則是倒坐在不遠處的樹根上。

孫成鳴剛要跳身,可是就聽到周衛的威脅話語:“別動!你的命可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哦!”

夜光揮灑,孫成鳴的脖子上,出現了一條透明的圈線。

感覺到脖子上有著明顯的壓力,孫成鳴揚起脖子:“四親王,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”

周衛壞笑著問道:“這就是孫公臨死前的遺言了?”

孫成鳴無奈搖頭道:“不是我的死前遺言,而是你的暈前終語。”

周衛聽到此處皺眉:“你說什麽?!”

且在周衛說完,感覺不對,就當周衛回過頭去的時候,一根木棍便也是迎面而來!

周衛也就在此時暈倒。

孫成鳴一手揉著脖子,一邊笑著道:“你可算是下的去手了,要是你不下手的話,我估計就是死人。”

張策的手還在顫抖,他看著被自己敲暈的四親王,還是心有餘悸的扔掉手中的木棍道:“這就是你的法子,你不是告訴,只要敲一個乞丐嗎!?”

孫成鳴壞笑著道:“你不可以把他當做一個乞丐。”

張策瞪眼:“那能一樣嗎?”

孫成鳴雙手一攤道:“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,乞丐一個鼻子兩只眼,四親王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。”

張策聽到孫成鳴這樣說也是無奈。

“接下來該如何?”

張策指著那倒在地上的周衛問向一側的孫成鳴。

孫成鳴走向那倒地昏厥的徐貪墨道:“這裏也沒什麽人,不會有什麽問題的。”

卻也在孫成鳴將要把徐貪墨背上身的時候,一只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孫成鳴轉過頭來皺眉問:“張策,你該不會想攔住我吧?”

張策一臉嚴肅:“此人不能出宮,要是出宮,大家都會有問題!”

孫成鳴聽罷,便松開拉起徐貪墨的手道:“他是三親王的人,現在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失憶,無論如何把一個崩壞的棋子留在周宣的身邊,都是潛在的危險,張策,你不怕他把你爆出來嗎?!”

在孫成鳴說完這一切的利弊之後,張策也是緩緩收回了搭在孫成鳴肩膀上的手。

孫成鳴彎下腰來:“所以說,還是我來把他帶回三親王身側,這對我或者說對你來說都是好事……”

“嗙!”

孫成鳴瞪大眼感覺到後腦一陣疼痛,當孫成鳴忍著痛轉過身時,就看到張策已經拿起了木棍。

孫成鳴舉起右手,右手食指直指張策,可是在下一刻,張策的木棍再次落下,孫成鳴無奈暈倒過去。

張策面色冷然道:“正是因為此棋子已經崩壞,才必須留下。”

“啪——啪——啪”

長時間間斷的拍掌聲從張策的後背響起。

原本倒地暈厥的周衛也在此時站起身來:“張重臣,你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!”

張策轉過身來,看著一臉玩味的周衛,也是無奈的將手中木棍扔向一側:“看來我是倒黴了,來吧。”

說完,張策轉過身去,周衛:“那多有得罪了。”

說完,周衛一手刀打在了張策的後脖上。

張策白眼一翻,瞬間倒地。

也就當張策倒地之後,周衛上前扶起徐貪墨,隨後背負在身上:“看來你還是一個搶手貨物。”

就當周衛背著徐貪墨走向遠處的時候,那不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。

周衛站住身子,看著那遠處的馬匹逐漸的靠近,在這靠近之後,也才看清那馬匹之上的人,是一個身著粗布的粗壯漢子,若說是粗壯漢子還是有些不靠譜的,那臉上的傷疤很深,讓人一見便會心悸。

周衛冷眼看向馬匹之上的人道:“誰派你來的?”

那在馬匹之上的人連忙下馬道:"許伯候擔心親王安危,安排小的。"

周衛沒有看向那下馬之人,而是來到那馬匹身邊,在看到馬鞍上的刻字之後,確定其為自家軍營坐騎便也沒有絲毫多的猶豫翻胯上馬。

這一上馬,馬匹突的後撤了數步。

周衛拉住那韁繩,馬匹的躁動也是快速的按住。

周衛先看向身後陷入昏迷的徐貪墨,再看向那馬匹邊的手下道:“你先留在這城內,若是有了多的變故就密信於我。”

說完,周衛一鞭子甩在馬背上。

下一刻,馬匹嘶鳴很是快速的狂奔起來。

路途遙遠顛簸,剛過林間又如小澗。

那在馬背上昏睡的徐貪墨也是在一陣顛簸之中睜開眼來,在看到那眼前搖晃的密林灌木之後,徐貪墨咳嗽了幾聲。

“咳咳咳!你這綁人是不是該給些水喝?”

聽到徐貪墨的聲音,周衛笑著扭過身來,並從腰間掏出一水壺。

“徐家貪墨,你都被綁了,還如此氣定神閑!?”

徐貪墨斜仰著頭看向周衛,看著周衛手上的水壺,不禁笑了起來道:“我不如此氣定神閑,難道還在此鳥不拉屎的地方,哭爹喊娘,如此浪費口水的事,我是做不了的。”

周衛聽罷,也是沒有多說,一手將那水壺口倒向了徐貪墨的嘴邊。

徐貪墨一見,連忙伸直脖子向那水壺的方向湊去,甜冽的甘泉瞬間浸潤著徐貪墨幹枯的嘴唇和喉頭,可是這份滋潤並沒有持續多久。

徐貪墨還沒喝上幾口,周衛便把那水壺挪向了一側。

周衛看著那水壺漸行漸遠,側過眼來看向周衛,周衛壞笑著道:"要是想多喝幾口的話,你最好就告訴我些我想知道的。"

徐貪墨在聽到周衛的要求後,也是無奈的將頭低下道:“你問吧。”

周衛:"你和我那好弟弟是怎麽遇到的?或者說,你為什麽效忠於我的親弟弟?"

徐貪墨在聽到此處也是愕然,他本以為周衛會問一些機密什麽的,盡管徐貪墨他什麽也不知道,但也可以瞎說湊活一下,騙些水喝,可是現在的周衛問他的問題是這個。

關於這個的答案,徐貪墨也是沒有答案的。

沈默持續良久,只能聽到那馬蹄噠噠的聲音。

周衛明顯多得有些等的不耐煩的問道:“你到底想沒想好?!”

徐貪墨:“不知道。”

周衛聽罷,原先有些煩悶的面容瞬間笑了起來:“不知道?徐家貪墨,你可是真的好玩。不知道為什麽效忠,就敢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。”

徐貪墨在聽到周衛那略帶嘲諷的問話,便也沒準備多頂嘴。

畢竟現在的徐貪墨確實不知道如何回答,這個問題徐貪墨也沒想過,就像這個答案,它很重要,重要到徐貪墨到現在還在回避著回答。

周衛看著徐貪墨陷入沈默的樣子,也便沒有多問,而是將那水壺湊近問道:“喝不?”

徐貪墨擡起頭來,看著那搖晃的水壺,再看向那個拿著水壺,只比周宣高了些,黑了些,壯了些的周衛,在片刻的猶豫之後,徐貪墨很是堅定的點頭道:“喝!”

山路漫漫,行過小澗泉,還有平田鄉間,最後轉為大道多日,過行小縣,中鎮,大城,最後才是邊關。

此行之道方過小澗。

周衛勒停馬,看著那遠處的長道還有在長道兩側雜亂分布的農田村家。

徐貪墨被那馬背隔的胸口死疼,從那小澗開始便就一直皺眉。

周衛正想駐足多時看看那風景的時候,就聽到了徐貪墨的吱呀的聲音。

周衛轉過頭來,看著徐貪墨面色發白便問道:“你這是得病了!?”

徐貪墨蒼白著臉,在聽到周衛的問話,內心則是一萬個問候:要是你被這樣綁在馬背上,你也得白臉,說不準還要吐個天花亂墜!

就在徐貪墨內心問候的時候,周衛下馬,將徐貪墨放下松綁。

徐貪墨轉動著手腕關節,看著周圍還在翻看馬鞍,這像是一個好時機,逃跑的好時機。

可是想到一半,徐貪墨便斷然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
就憑之前夜裏見到的周衛。

他不可能這麽粗心大意的,也就是說,此人肯定在自己的身上留了絲線,只要自己一跑,肯定斷手斷腳。

想到這,徐貪墨坐下身子。

周衛在一陣翻看之後,轉過身來,看著坐在地上的徐貪墨。

周衛拿出一些幹糧餅,還有一個水壺道:“我還以為你會跑了。”

徐貪墨雙手一攤道:“絲線難說。”

周衛聽到徐貪墨的話後,笑著把那幹糧餅掰成兩半道:“我沒有下絲線,我忘了,本來以為還得花些時間追你的。”

徐貪墨一聽瞪大了眼,他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樹林,內心想著:那剛剛我是不是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!?

就在徐貪墨楞神之際。

周衛把那掰開的餅送到了徐貪墨的面前道:“你現在就死了心吧,這時才是真的絲線難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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